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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国飞一张张地看着，惊奇地发现，他们穷的时候，连照片都照不起的时候，一起拍过的照片却是最多的。等到他们开始有钱，自己有了相机，买胶卷再也不用考虑价钱的时候，他们拍照的次数反而少了，一起合影的时候，也开始少了起来，越来越少。
徐爱莲更多是和方言合影，和方国飞最后一次合影，还是在他大楼造好的那天，是于德龙给他们拍的。
那天他们搞了落成仪式，方国飞很郑重地邀请了徐爱莲，还和她说，你爸爸还有很多领导都会来，你要是不去，难看。徐爱莲答应了，不过，她只是在大门口和方国飞合了影，没有进去，就走去斜对面的省纺织去上班了。
方国飞盯着这最后的合影看了很久，他最后叹了口气，开始动手，一张一张把电脑里保存的的照片都删掉了。
不用留了，人都已经走了，还留着照片干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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